3月17日,我上完課後北上至台北車站,入住旁邊的青年旅館,準備早上去掛臺大著名的乳癌權威黃醫生。青年旅館裡都是亞洲的背包客,有大陸、香港、新加坡、馬來西亞、韓國的年輕人。只有我一個天龍國人,居然住在青年旅館中,只為了能早起去附近的台大醫院掛前五號。
這些年輕人相當吵,吵到半夜兩三點,還在聊臺北有哪些舞廳或者哪些好玩的地方。早知道,我應該三點就去排隊,或許我就掛得到號了。
早上五點多,我爬起來走到附近的醫院掛號。沒想到我居然是第七名!前面三位都是老伯半夜三點來幫太太掛號,第四位、第五位大約五點到,第六位就在我的眼前下了計程車衝了進去。但是黃醫師一天只收五位現場掛的病人。
還好,之前我在這裡給別的醫生看,已經做了超音波。幫我做超音波的護士跟我說,「妳的狀況最好儘早處理歐!」。因為有超音波,算是「確診」,所以順利的加掛到了號。
醫生看了片子,又安排了粗針穿刺、X光攝影等檢查。他知道我從台東來之後,馬上就說,「那就直接幫你排住院吧!本來還要看檢查結果,但你既然這麼遠,就直接排住院吧!」
頓時我腦中一片空白。醫生接著又說,「那我來跟你解釋一下開刀的方式」。我馬上接著說,「我還是可以來看報告!」。我大概是不想要在不清不楚的狀況下,就開始設想這些狀況。醫生也點點頭的說,「好,免得你還聽這些,萬一不需要的話,也只是嚇自己」。我鬆了一口氣,但也知道這只是緩兵之計。
接著,因為時間很晚了,我趕緊衝去做乳房X光攝影,以及硬插隊去做了粗針穿刺。接著就趕下午6:20的火車回到了台東。準備迎接一週忙碌的工作。
就在我離開臺北之後,學生就佔領了立法院了。
學生抗爭的,是自己的未來。面對長期22K的生存處境,再努力也得不到相稱的酬勞。而我,比這群年輕人早一個世代,被稱為是沒有存在感的一代。我們辛苦地工作著,仍然被許多權威所宰制。面對上一代的學運世代,他們意氣風發的掌握了那個時代的論述,而我們只能呈接著社會開始轉變後急需要穩定的氛圍,努力的工作著。即使過勞,仍然無法獲得相稱的位置跟報酬。過度工作壓垮了自己的免疫系統而躺在醫院中的我,就是一個典型的代表吧。院裡院外,兩個世代,一樣的心情。
星期二, 5月 06, 201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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